【天汉风云】第二章·朋党争锋朝堂抢人,园游夜宴将军奉酒(剧情,纯爱,后宫,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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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22


  听到这里,鹿清彤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她用袖子捂着嘴,轻轻一笑。
她想起了今日在朝堂之上,孙廷萧那副「忠臣蒙冤」的模样,想起他梗着脖子跟
皇帝哭诉,说自己名声坏了,以后没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给他了。

  可如今看来,他身边不仅早就有一个「内定」的、追着他要名分的草原小公
主,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扑朔迷离,不清不楚。他那番在皇帝面前搪塞人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这个男人,果然浑身上下都是戏。鹿清彤对他的好奇心,不禁又重了几分。
她感觉自己未来的主簿生涯,恐怕会比她想象中要精彩得多。

  与此同时,皇城深处的内苑之中,一场专为皇室宗亲举办的私宴刚刚结束。

  孙廷萧随驾参加完这整场与他毫不相干的活动后,终于得以脱身。他走出温
暖如春的殿阁,迎面吹来的微凉秋风让他精神一振。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
有些僵硬的筋骨。这一下午,他就像个被摆在台面上的战利品,圣人赵佶在与那
些王爷、郡主们叙话时,一次又一次地将他这次西南大胜、生擒敌酋的事情拿出
来炫耀,仿佛那赫赫战功是他自己亲手打下来的一般。也难怪圣人要拉着他来参
加这种纯粹的皇室亲族聚会,他就是皇帝用来彰显自己「文治武功」的最好工具。

  除了他,今日还有另一位武将也得到了这份随驾的殊荣,那便是禁军都统制
岳飞。此刻,岳飞正走在孙廷萧的前方几步远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
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当今天汉军界,公认有五位将领最为显赫,威名远播。他们分别是:镇守西
北,总督凉州军务的凉州都督赵充国;坐镇兖州,辐射中原与河北的兖州都督徐
世绩;雄踞东北,手握幽州十几万铁骑的幽州节度使安禄山;以及经略江南,驻
守扬州的武威将军陈庆之。

  这四位,再加上京中这两位——常年拱卫京畿的岳飞,和如今圣眷最隆的骁
骑将军孙廷萧。

  「五大将军」有六个人似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评价方式。朝野上下,好事者
们总是喜欢将这六人放在一起比较,争论不休。

  若论资历,赵充国年事已高,这些年凉州的军政事务,基本都交给手下的郭
子仪在主持,大家都觉得他如今更像一个德高望重的摆设。

  若论在外带兵的实战经验,岳飞虽然治军严明,声望极高,但常年留守京城,
负责禁军防务,近年来几乎没有领兵出征的战绩。

  若论在地方上是否有稳固的根基,孙廷萧则像个救火队员,常年只带着他手
头那三千最精锐的骑兵到处跑,哪里有战事就去哪里,打完就走,从无固定的防
区和地盘。

  至于剩下的那几位,更是各有各的问题。安禄山在幽州拥兵自重,几乎成了
国中之国;徐世绩在兖州阳奉阴违,对朝廷的号令时听时不听;而陈庆之则独在
南方,与朝廷中枢相隔遥远……

  这六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是一条心。他们与朝廷的关系,更是「难说」得很。
好事者们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却总是说不好,到底该把这六个人里的哪一个,
从「五大将军」的名单里算出去。每一个,似乎都有足够的理由被留下,也都有
足够的理由被剔除。这本身,就反映了天汉王朝军事体系的畸形与尴尬。

  孙廷萧看着前方岳飞那笔直如松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
的笑容。他知道,在世人眼中,他和岳飞,或许是这六人中,对朝廷最为「忠心」
的两个。但这份忠心,到底是对圣人赵佶,还是对这赵氏的天下,又或者是对这
天下的万千百姓,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就在孙廷萧和岳飞一前一后地走着,这微妙的沉默即将被打破,两人正准备
停下来聊上两句时,前方不远处的长廊拐角,却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吸引了他
们的注意。

  那是一名身姿婀娜、容貌绝美的女子。她并未穿着宫廷宴会常见的华丽长裙,
反而是一身利落的红色劲装,将她那凹凸有致、充满力量感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
致。长发高高束成马尾,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明亮而锐利,与寻常的大家
闺秀截然不同。

  孙廷萧和岳飞都认得她,她便是当今圣人极为宠爱的玉澍郡主。

  玉澍郡主的家世颇为不凡。她的父亲和爷爷都出自皇族分支,虽然血缘已不
算亲近,但她的爷爷,在当年那场决定皇位归属的宫变之中,是旗帜鲜明、拥戴
当今圣人上位的头号功臣。也正因此,即便后来她的爷爷去世,父亲也英年早逝,
圣人赵佶对她这一脉依旧是恩宠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份恩宠,最直接的体现,便是默许了她那些「离经叛道」的爱好。她不爱
红妆爱武装,自小便好舞枪弄棒。圣人不仅不加阻止,反而还特许她可以跟着军
中的一些大将学习武艺。今天她能以这样一身劲装打扮,参加方才那场纯粹的皇
室联谊活动,本身就是一种绝无仅有的特别待遇。

  岳飞见到玉澍郡主,立刻停下脚步,抱拳施了一礼,沉声道:「见过郡主。」

  玉澍郡主也对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将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施完礼后,岳飞却没有立刻离开。他抬起头,那双一向严肃的眼眸里,竟罕
见地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廷萧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
的麻烦来了」,然后也不等孙廷萧回应,便再次对郡主抱了抱拳,道了声「末将
告辞」,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先走了。

  岳飞一走,原地便只剩下了孙廷萧和玉澍郡主两人。

  孙廷萧停下了脚步,却没有立刻上前。他像是没看见郡主一般,只是四处张
望,一会儿看看天边的晚霞,一会儿又研究起廊柱上的雕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
样。

  直到玉澍郡主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带着几分幽怨和质问的
语气开口说道:「师父,既然回来了,为何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见一下?」

  这声「师父」,点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孙廷萧终于无法再装傻,他叹了口气,收回了四处乱瞟的目光,脸上挤出一
个有些无奈的笑容,上前一步,对着郡主行了一礼,开口解释道:「郡主言重了。
从西南回来后,军务繁多,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澍郡主打断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军务繁多?」玉澍郡主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她上前一步,逼近到孙廷萧面
前,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有多繁多?繁多到得胜还朝好几天了,都不来
见我这个『学生』一面?还是说,骁骑将军如今功高盖世,已经不把我这个小小
的郡主放在眼里了?」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般,砸得孙廷萧有些头大。他知道,眼前这位小
祖宗,可不是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的。

  「郡主,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孙廷萧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
脸上的表情又无奈又好笑,「回来之后又是献俘,又是朝会,又是随驾,我这不
是才刚得了空闲嘛。」

  「得了空闲?」玉澍郡主冷笑一声,显然不信,「得了空闲就想着在朝堂上
讨要你的状元娘娘?我可都听说了,孙大将军今天好大的威风啊,当着文武百官
的面,就要把新科女状元纳为己用?」

  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孙廷萧听得是一个头两
个大。他和玉澍郡主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自从他军中地位高了,被提拔
到了京城,有了赫赫声名之后,圣人便做主,让当时还是个小丫头的玉澍郡主跟
着他学些防身的招式。这一晃,也过去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长成一个亭亭玉立、情窦初开
的少女。孙廷萧不是木头,他当然能感觉到这小郡主对自己那份超越了师生情谊
的依赖和情愫。尤其是在今年春天,他奉命南下出征之前,她来送行时,那双水
光潋滟、欲语还休的眸子,已经让他心里明白了一切。只是,他一直都在刻意地
回避和装傻。

  「哎,玉澍,那状元娘娘是公务招募,是正经事,你怎么也跟着那些言官一
样胡说八道。」孙廷萧只能继续打哈哈。

  「好一个正经事!」玉澍郡主不依不饶,她双手抱胸,斜睨着他,「那好,
状元娘娘是公务,我信你。那草原来的那个野丫头又如何?我可听说了,她天天
『老婆』、『老公』的追着你,都快追到皇城根底下了。怎么,你连她也要安个
『公务』的名头吗?骁骑将军府的公务,还真是……五花八门啊!」

  这话里带的刺儿,扎得孙廷萧浑身难受。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两面夹击的猎物,
一面是草原上热情奔放的野花,一面是皇城里娇艳带刺的玫瑰,哪一头都不好应
付。他只能在心里哀叹,自己当初在林子里,就不该多管那档子闲事。现在好了,
一个「金屋藏娇」的帽子还没摘掉,另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眼看就要扣上来
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又气又恼、偏偏又美得让人心动的郡主,只能苦笑着继续敷
衍:「那个……赫连明婕那是部族之间的政治联姻,是她爹爹一厢情愿,我可没
答应……再说了,她还是个孩子嘛……」

  「孩子?」玉澍郡主嗤笑一声,「她可不比我小。孙大将军,你这哄人的借
口,是不是也太没诚意了点?」

  孙廷萧彻底没辙了。他发现,自己宁可去面对十万敌军,也不愿意面对一个
吃起醋来的女人。

  「郡主,郡主……」眼看玉澍郡主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孙廷萧连
忙做了个「嘘」的手势,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毕竟是皇宫内苑,到处都是耳
目,谈论这些儿女私情,若是传到圣人耳朵里,总归是不好。

  他压低声音,劝道:「郡主,这里是宫里,你我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免得
落人口实。」

  他这番话本是好意,却像是点燃了玉澍郡主心中最后的一根引线。她眼圈一
红,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委屈与不甘。

  她退后一步,看着孙廷萧,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保持距离?又是保持距
离……孙廷萧,你告诉我,莫非就因为我生为郡主,享尽了这世间的荣华富贵,
反而连爱慕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反而连追求自己心爱之人的权力,都要被
这身份所束缚吗?」

  这番直白而又充满了哀伤的质问,让孙廷萧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原本还想用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方式搪塞过去的心思,在这一刻,彻底
软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卸下了所有伪装,将一颗真心血淋淋地捧到他面前的
女子,心中某个坚硬的角落,仿佛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他脸上的无奈和敷衍都
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温和的眼神。他就那样温温地看着她,一时
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玉澍郡主见他沉默,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她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草原的姑娘,你能带着她南征北战;新科的女状元,你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向圣人要到麾下……可……」

  可我呢?

  可我这个从小跟在你身边,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的郡主,你为什么就不能也
「要」了去,名正言顺地带在身边呢?

  这后半句话,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那份属于皇室郡主的骄傲,让她无法将
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她深深地看了孙廷萧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她什么也没
再说,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那依旧矫健却显得有几分孤单的步伐,快步离去
了。

  只留下孙廷萧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他看着玉澍郡主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今日的郡主,确实
显得奇怪了些。就算以往她也常常和自己置气,耍些小性子,但却从未像今天这
样,如此的伤感,如此的……决绝。那眼神里的哀伤,让他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
烦躁。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他也只能摇了摇头,
几分黯然。他理了理身上的衣甲,抽身而去。夜色将近,杨皇后主持的宫宴,很
快就要开始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曲江池畔,此刻已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数以百计的华美筵席沿着蜿蜒的
池岸铺陈开来,一眼望不到头。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宫女太监们如同穿花的
蝴蝶,端着精美的菜肴和醇香的美酒,在席间穿梭不息。

  这样庞大的露天宫宴,足以让任何初次见到的人瞠目结舌。

  席位的安排,严格按照官职品阶。孙廷萧作为圣眷正隆的骁骑将军,座位自
然是相当靠前,紧挨着几位皇亲国戚和朝中一品大员。而他手下的秦琼、尉迟恭
等人,虽然也官拜将军,但终究差了一筹,座位还要在更靠后的位置上。至于赫
连明婕,她没有官职在身,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等级的国宴。

  鹿清彤和她那群新科进士的同伴们,也被安排在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区域。若
按照他们刚刚被授予的官职品阶,大部分人其实都没有资格列席。不过,今晚是
他们作为「新科进士」这个特殊身份,所能享受的最后一次集体待遇了。过了今
晚,他们便将各赴前程,其中的大部分人,或许一生都再无机会参加如此盛大的
宫宴。

  宴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圣人与皇后驾临,百官叩拜,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鹿清彤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安静地吃着面前的菜肴,小口地抿着杯中的果
酒。她没有像身边的同伴那样,兴奋地四处张望,或是试图与邻桌的官员攀谈。
她的目光,只是偶尔会不动声色地,越过重重的人影,投向那个坐在最前方,正
与身边人大声说笑的身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热烈和随意。一些官员开始离
席,互相敬酒,拉拢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酒杯,穿过人群,径直朝着鹿清彤所在的
区域走了过来。他所到之处,官员们纷纷起身行礼,而他只是随意地点头示意,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鹿清彤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那个身影在自己的面前站定,那张在灯火下
显得愈发英俊立体的脸庞,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个月了。从那日林中分别,到现在,他终于正式地、再一次地,和她搭上
了话。

  「状元娘子,」他开口了,「别来无恙。」

  听到那声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状元娘子」,鹿清彤立刻站起身来。她
对着面前的孙廷萧,盈盈一拜,动作优雅,仪态万方。

  「将军,」她轻声回道,声音在喧闹的宴会中显得格外清晰,「别来无恙。」

  说罢,她端起自己面前那只小巧的青玉酒杯,双手奉上,对着孙廷萧遥遥一
敬,用典雅的言辞轻声祝酒:「清彤一介布衣,蒙将军搭救,方有今日。当日未
能相报,如今薄酒一杯,敬祝将军。」

  祝酒完毕,她也不等孙廷萧回应,便仰起雪白的脖颈,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

  孙廷萧看着她饮尽杯中酒,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没有端起自己的酒杯,反
而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故意凑到鹿清彤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别喝多了。这宫里的桂花酿,看似口味清甜,后劲可足得很,最是醉人。你小
心经不住几杯便醉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鹿清彤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
来的、混杂着酒气和淡淡皂角香的男子气息。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最终还是
稳住了身形。

  他这副轻佻的举动,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庄重,完全不符合他大将军的身份。
鹿清彤心中了然,看来这位孙将军,在百官同僚面前,是习惯了摆出这样一副张
狂孟浪的形象,以此来作为自己的伪装。

  想通了这一点,她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嫣然一笑。那笑容在灯火下显得格外
明艳动人,仿佛能将周围的喧嚣都比下去。

  她抬起眼眸,直视着孙廷萧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日林中,情况危急,清彤一直没能正式地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今日有幸重
逢,便是多饮几杯,醉倒在这曲江池畔,也没什么的。」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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