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相逢】(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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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4



  总是这样,别人稍微一点儿关心就感动得不行,好像一个将要溺死的人。

  我的亲生父母大概不是北方人,以至于我的个子不仅比福利院里的女孩子小,
比同龄的男孩子也要矮上一截,而且身体很弱,从小不爱跑动,大家都喊我「瘟
鸡」,病殃殃的,但是大孩子从未欺负我,每当我跟着他们疯玩的时候,院长都
会大声喝止,一来二去就没什么人带我玩了,那阵子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秃瓢,常
常往他的保温杯里拉尿。

  有一会在院里被大孩子追,我跑不过,摔倒在地上,竟直接晕死过去了,吓
得他们不轻。

  后来去做了检查,不是院里的刘伯看的,而是坐车去县城的医院,那是我为
数不多出外边的机会,印象很深刻。

  从医院回来后,那些曾经欺负我的孩子似乎受了严重警告,不再与我打闹,
我因此愈发变得寂寞了,直到我十四岁那年。

  一天,我在福利院的一个玩伴被领走了,竟是他的亲生父母找过来的,他含
着泪跟我告别,走向了幸福的生活,于是我也想去档案室看自己的身世。

  这天晚上我摸黑翻进了档案室,档案室在院长办公室的里间,他一个人值班
的时候喜欢喝点小酒,喝醉了就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在档案室里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的资料,因为紧张,我的呼吸变得急
促,胸口发疼,这是老毛病了。

  后来我正准备放弃,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桌上的赫然就是一个
档案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顾云」。

  我没多想为什么东西会放在外边,打开档案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体检报告,
上面写着「先天性心脏病」,我有如雷击呆立在原地,那是前几年去县城医院体
检时的,再往下,是另一张稍微皱一点发黄的体检报告,在同一个医院,只不过
要早几年,也是我的名字,按时间推算,大概是我亲生父母留下的。

  继续往下看,写着收容时的情况。

  在我不到一岁的时候被父母弃养在福利院门口,顺着监控找到一个租户那里,
早已经搬空了,房东说那对男女来自一个叫「白城罗云洞」的地方,在西南某省
的山区,说是城,其实就是一个小镇乡镇,不到三万人。

  但想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那之后,我愈发变得沉默,早些年福利院条件很差,根本不可能给我治,
现在错过了治疗时机,怕也是治不好,院长为此每次见我都面露愧色,给我带好
东西,我之前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现在懂了,却也同样无可奈何。

  我理解他的难处,甚至理解自己的父母,只是白城成了我心里的一个执念,
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我对父母没有什么感情,也不抱有什么重逢的
希望,但就是想看一眼,也算不留下什么遗憾。

  我陈述完过去,对边的老板娘半响没说话,大概没想到我的经历和他想象中
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相差那么大。

  「刚从福利院出来就敢跑那么远?你这个半大小子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她有些诧异地说道。

  我沉默着,没做解释。

  老板娘同情地问:「这一路你怎么过来的?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我坐火车来的。」

  那个时候火车站还没有现在那么严,因为没有身份证,只能找黄牛买的火车
票,全票的价格太贵,我只买了一站的站票,后面一直躲在厕所和过道,这些方
法在我出走之前做好了打算,只是钱存的不多,得省着用。

  「接下来打算去哪?你知道罗云洞在哪吗?」

  我摇了摇头,之前晚上偷偷跑到网吧去做攻略的时候,没百度到这个地方,
想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一个孩子,出来那么久,还能剩多少钱?你没有……」

  听她欲言又止,我自幼心思细腻敏感,知道言外之意,忙辩解说:「我一路
过来没做坏事,就是车票是找黄牛买的,没偷没抢,」但是想到当下的处境,声
音又弱了下去,「钱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这孩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挺要强,至
少品行不坏。」

  一口气把最后一筷子面吃完,我擦了擦嘴,抬头说:「我打算去图书馆查一
下县志,看看有没有这个地方的信息,总会有办法的。谢谢你,老板娘,这面味
道很好。」

  说罢起身结账要走,老板娘拦了下来,抓着我的包说:「现在已经天黑了,
你一个孩子能去哪?」

  我本想说去网吧包夜,但是她没有给我张嘴的机会,自顾自地把我的包提到
柜子里边,说:「今天晚上你先住这,我这后厨有个躺椅,对付一下晚上,面钱
就别给了,帮我洗碗搞卫生,等下给你加餐。不过,你这么瘦弱,能干的来吗?」

  老板娘一连串的话使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面对这份善意我总是有些诚惶诚
恐,苦了那么些年,在福利院里,虽然常有志愿者来坐义工,但因为院里的规定,
她们并不能与孩子过分亲近。

  而患有心脏病使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大家的关爱与同情使我感到疏远,我
的眼眶忽然变得有些湿润,嗫嚅道:「我能做,只要你不嫌弃我有病,我肯定让
你满意,老板娘。」

  「欸,别喊我老板娘,叫我芸姨,都喊老了,我有个女儿,比你小岁,这会
儿该回来了。」她笑着说道,一下子把这种不善于表达温情的氛围变得活络起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女人,温婉、细腻,和善。

  不多久她的女儿回来了,高一的年纪已经有一米六,中等身材,一身蓝白校
服配小白鞋,乌黑长马尾落在腰上,给人一种干爽的感觉。

  并没有背书包,大概是走读生,回来吃晚饭,等下还得上自习。

  想必是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芸姨并未向她女儿介绍我,只说一句」回来啦
「,向我挤了挤眼睛,然后拿走我手里的空碗,回后厨去了。

  她女儿以为我是客人,自顾走到在后台玩起了平板。

  芸姨给我加量的那碗我吃得很慢,一是已经吃过一碗了,二是不好吃完干坐
太久。

  后来我猜的没错,她的确是走读,吃完粉后便离开了。

  临近八点,店就准备打烊了,我帮着收拾好店里的卫生,芸姨直夸我勤快,
一点不像病号子,末了嘱咐我早点休息,她把门锁了,卷帘门拉到一半,我们的
目光在黑暗中碰撞在一块,看不清她的面容。

  那一瞬间忽然很担心她是去报警了,想喊住她说把U 型锁放里边,可是这样
恶意地揣度她的想法,实在小人,我勉强地笑了笑。

  这天一路颠簸,我已经是累得不行,很早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地听到卷帘门滑动的声音,早年的经历使我忽然警觉起来,翻身下
躺椅,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就准备扑上去,不料那人摸摸索索走到墙角,啪的
一声,霎时大亮,一声尖锐的爆鸣骤然响起,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芸姨的女儿,
而她并不知道我在这的原因,见我一脸凶狠的样子,就准备往外跑。

  情急之下,我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背身搂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她剧
烈地挣扎,猛地一手从腰后掏向我的裆部,我大感不妙,用力贴紧她的臀部,正
好将她的小手夹在我的小腹上面。

  我赶忙说:「思思,是我,我们下午见过的,我是芸姨的朋友,她看我晚上
没地方去,让我到这休息一下。」

  她停止了挣扎,但胸前两座座小小的高山仍在剧烈起伏,透过薄薄的校服,
汗湿了一片,如此旖旎的一幕使得小弟猛地抬头,从下边爬上小腹,好巧不巧落
在思思的手心。

  我看她没有强烈的反抗,便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你刚才大喊我一下就
慌了,我……」

  因为不好解释为什么担心事情闹大引来其他人,我忽然打住,转而说道:
「你可以打电话向家里确认,我松开你,你不要喊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我松开右手。

  她跟我拉开距离,转过来谨慎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把瓶子放下,一边解释:「我以为有小偷进来了,准备防身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芸姨的电话,你来打吧。

  「我把手背在身后,站到一边。

  她犹豫了一下,快步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刚通,她就带着哭腔喊
道:「妈」

  可又忽然打住了,小声问道:「妈,我来店里拿东西,看到有人,说是你让
她住这的,有这回事吗?」

  那边回复的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思思显然松了一口气,回道:「没什么,就
是被吓了一跳。我等下就回来。」

  她没有挂断电话,转头交给我,说:「我妈找你。」

  接过电话,那边传来芸姨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你打过来呢,刚才怎么了,
你俩没事吧?」

  我简单说了一下,当然是隐藏了具体细节,只说是闹了个误会。

  放下电话,场面有些尴尬,我回过神来,二弟还在高高挺立,此时思思脸红
扑扑的,白了我一眼,有些气恼地说:「使那么大劲干嘛?属牛的吗?疼死我了。」

  她气鼓鼓地绕到里边拿了点东西,我的抱歉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又响了,她
拿起来,听了一阵拧眉头,还往我这边看,让我好不自在。

  她似乎颇有怨气,质问对面:「为什么呀?」

  可是那边没有给她质疑的机会,挂断电话后,思思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
妈喊你拿上东西去我家。

  为什么呀?」

  我重复了一分钟前她的话,她白了我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你不是
我妈的朋友吗?你怎么不知道?我妈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号小朋友?」

  我沉默无语,听从了安排。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搭话,我也在脑子里想为什么芸姨要喊我过去。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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