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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9
敞开的大门前屹立着两座一丈高的玉雕奇兽,左侧奇兽昂扬脖颈,三头六尾,貌如黑鸦;右侧的佝身匍匐,独角五尾,状若赤豹。
左立鵸鵌右伏狰。
没错,是「滴雨」了!
玄鹤伸手抹了把脸,赶走了头顶的松鼠,戴上斗笠,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来到那宅邸前。
大门前无人看守,两侧玉雕栩栩如生,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淡淡的威压。
玄鹤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往他也去过听潮楼等其他情报组织贩卖情报,却是受尽了讥讽。
尽管他们是以他的消息太落后了为理由的,但他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散修身份。
他走进大门,顺着右侧的一条黑色石板穿过一条蜿蜒小溪上的拱桥,穿过长廊,最终踏入尽头的楼台中。
滴雨的据点对所有人开放,任何身份的修仙者都可以来这里买卖情报。
玄鹤运气很好,此刻楼里人不多,很快便轮到了他。
他跟着一名一身黑衣的女子来到一间厢房内,见到了一位留着八字胡的青年。
玄鹤佝偻着身子来到他面前站着,眼看此人身上的黑衣绣着银孔雀,地位显然在刚才那女子之上,但玄鹤对滴雨内部的等级制度完全不了解,只从其深不可测的气息中判断这位可能是大人物。
青年擡眼瞧了瞧他,随即一手撑着下颌,闭着眼淡淡道:
“说吧。”
“是。”玄鹤低声下去地说道,“方才……”
青年皱起眉头打断了他的话道:“‘方才’是什么时候?”
“呃……就是半柱香前!”
“继续。”
“半柱香前,我……在下在东南百余里……”
“啧——”
青年不悦地挥袖甩出一卷图。
“仔细点!”
玄鹤接过锦帛制的图卷,展开一看,原是这座仙岛的地图。
他小心地找到了跟落璎、挽月相遇的那片山脊,确认再三后低声下气地指道:
“在这里。”
“确定?”
“确定!”玄鹤使劲点了点头,“在下在这里遇到两位云……云书剑阁的仙子!”
青年闻言眉头一挑,睁开眼看着他。
玄鹤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沉默几息后小心问道:
“请问……”
青年直起腰来,问道:“你遇到的是哪两位?知道她们名讳吗?”
“一位叫晚月,一位叫落英。”
玄鹤说着从怀中取出纸笔写下来,又不确定地继续写了起来。
“也可能是叫落鹰或者洛英之类的……”
青年看了一眼他写下的那几个名字,嘴角微微扬起后起身道:
“过来。”
虽然他态度傲慢,但此番自己未遭讥讽,这不就是说明自己带来的消息有用!
听说滴雨出手可不小气,自己这次说定要赚大了!
玄鹤心中暗自欣喜起来,跟着青年出了门向楼上走去。
哼,让那丫头平日里总是拿阿鼠来嘲笑老子,这会儿老子可扬眉吐气了!
两人途径二楼、三楼一直上到了四楼,这里的装饰要精致许多,也更为幽静。
青年将他带到厅堂中的一侧,背对着窗户道:
“来,仔细说说那二位仙子是什么模样。”
玄鹤连连点头,描述完了她们的衣着后,又连声带比划,绘声绘色地讲述起她们的长相。
“落英真人可是小巧玲珑瓜子脸,拒人千里冷杏目。湖青眼眸如墨发,樱桃小口柳叶眉!晚月真人则不同,她那是鹅蛋脸儿,小鹿眼儿。琥珀眸子羽玉眉,秾纤得衷香梨身!”
青年低声道:
“你是如何得知那两位仙子的身份的?”
玄鹤小声道:“在下是佯装了听潮楼人士!那两位应是不常外出游历,这才……”
青年点点头。
玄鹤连忙道:“不过在下从未敢冒充过贵处人士!”
青年摆摆手,没有在意。
玄鹤放下心来。
说话间,一个开门声在玄鹤身后响起,他却没有注意,继续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小声道:
“只是晚月真人那脸蛋还显青涩,带着些稚童的丰肥,落英真人嘛……嘿嘿,她以后的孩儿恐怕要饿着了。”
他比划了一下胸口的位置,笑声略显猥琐。
话音刚落,青年一言不发躬下了身子,而他的脊背也因一阵寒意而汗毛倒竖。
一滴恐惧落入心潭,荡漾开去,玄鹤缓缓转身,便见两道国色天香的身影并肩立着。
一名黑衣上绣着银凤的中年男子从一旁的厢房中走了出来。
青年上前朝他拱了拱手,又对落璎与挽月恭敬行礼道:
“拜见二位真人。这厮胆大妄为,竟敢随意欺瞒二位,在下特意将他带上来,交由二位处置。”
见着这场面,玄鹤愣在原地,只觉得头皮越来越冷,脚下越来越软。
作为散修的他未曾去过天辰,此前终生也只在碧歌中东部的一小块仙域内活动,对位列云书四剑的落璎、挽月二人无从了解,自然也不知道云书剑阁是与飞燕谷齐名的天辰一流宗门。
这二人来到望月顶后,因为不识路又不愿问人,误打误撞中来到了滴雨。
对于背后势力这般强大的她们,滴雨还苦于巴结不上,玄鹤却在此刻送上门来了。
此刻落璎的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微微颤动,雪白的颊上燃起一道炽焰之色。
这焰色与害羞的关联很小,更多的在于难堪与愤怒,不过在焰心深处却深藏着一丝奇妙的恐惧。
比起玄鹤对自己品头论足的冒犯,挽月怒意更多来自玄鹤对落璎的侮辱,剩下的则是自责——明明自己平日里察思敏锐,怎的初来便被一个小小散修给蒙蔽了,这才害得落璎受看这般屈辱!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玄鹤,那仿佛惬意暖阳般的双眸此刻已冷若寒潭。
……
离开了天香苑,飞星与青尘在进入仙岛中央山脉的同时,便见到两座只剩半截却仍然高耸入云,宛如一对紧挨的兔耳的巨大山峰。
“啧,哼——”
这一路上,青尘显而易见地有些不如意,屡屡哼哼唧唧或是咋舌。
飞星始终目视前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贯彻装聋作哑的行事准则,不过双手一直紧紧抓着凌风的羽毛。
又是重复叹息几次后,青尘忽然道:
“青月阁之人中,你是我见过话最少的。”
这下不能再装聋作哑,顶多只能装傻充愣了。
飞星问道:“不知真人何出此言。”
青尘道:“以前我碰到的青月阁之人一个个都口若悬河,千方百计地想从我口中探出些秘密来。”
飞星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想真人应该嫌烦,故而一直不曾多言。”
青尘看向飞星。
此刻的他仍然目视前方,没有跟自己对上视线的打算。
从在朱颜坊遇到他,自己与他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后,他就没有再与自己对视过。
普通的紧张胆怯也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她行在云间,一边想着,一边蹦跶不停地踢着脚尖的云絮,宛如一只玩棉球的年轻雌豹。
直觉告诉她,他对自己有些隐瞒,可到底是他的隐瞒还是青月阁的隐瞒呢?
两人登上望月顶,青尘说道:
“你要是一直说个没完没了我确实会嫌烦,但你一直什么都不说,我倒不好意思问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天香苑?”
飞星配合道:“不知。”
青尘道:“这种水平的组织我本来肯定是记不住的,但我当年听说碧歌有个化神境的年轻才俊。他偏好女色,在师父去世不久后,竟与自己丧夫的师娘私通,宗门长老们发现后虽然将之逐出了宗门,但他漂泊在外后又救下许多稍有姿色的女子,传授、教导她们功法技艺,最终建立了天香苑。也就是说,天香苑在身为情报组织的同时,也是他为自己建立的铜雀台。我一直想着这八成是个欺男霸女的恶徒,有空遇见了便过过手瘾,还能顺便惩恶扬善一下。如今才知道他五年前就死了……八成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她平静说完,没有留给飞星消化的时间,便继续说道: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该你说了。”
青尘又一次回过头来,看向飞星。
“我们事前可是说好的,不可有隐瞒。”
“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飞星说道,心里却为自己知道的太少而忐忑不已
“好,那紫绡坊主临走前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首先该去寻谁?”
飞星沉默片刻道:“夫人不曾说那么详细,不过她说了要去找一家名为「滴雨」的组织。”
青尘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说道:“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不知。”
青尘疑惑地挑了挑眉道:“你们没联络手段?”
她转头看了过来,飞星立马紧张起来。
好在青尘似乎没有在意,盯着飞星看了一会儿后说道:
“那就找人问问吧。”
她转头指了指远处空中一道行色匆匆的灰黑身影道:
“去问问他。”
飞星指了指自己道:“我?”
“不然呢?”
青尘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个斗笠戴上,不知是不是从飞星的面具上得来了灵感,此番她事件中她似乎也打算隐藏身份。
空中,灰鼠正向滴雨所在的森林飞去。
他从认识的散修们口中一路打听玄鹤的消息,得知他来了望月顶,并且鬼鬼祟祟地向西北行去后便猜到了他的目的。
“请问——”
忽然,一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前方。
那人上前来,礼貌地拱手朝自己行了一礼,问道:“请问‘滴雨’位在何处?”
灰鼠警惕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袭青衣上,感知着那道气息,瞳孔微微一缩。
……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