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望】(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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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7

好不容易闲下来或者抽空看一眼,发现是罗里吧嗦的话,肯定心凉。江重意想要撤回,可哪里有撤回键供她点击。

江重意遥想未来,她混着日子,和叶绍远的思想差距越来越大,她拘泥于琐事,叶绍远总有忍耐到尽头的时候,底线一点点抻长,黑线逐步靠近她,只等她擦边逾矩,到时,她将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

胸腔空落落的,凉凉的。心里惶惶,不安定,江重意盯着屏幕,期待与恐慌杂糅成毛线结,难揪清,理着理着,毛絮像心绪一样爆炸,百感交集。

十一点四十五分,手机叮咚一震。江重意一下清醒。

是叶绍远的消息,他说:“到家了。一上车就睡着了。”

彩珠筒烟花一发一发咻咻窜天,在江重意的脑中绽放绚烂。江重意怔了怔,很快下床,拖着拖鞋,拽了条披肩,小步跑向电梯。



三十四、习惯性



电梯叮的一声,在长而静的走廊上很是突兀。

江重意隔着两扇门的距离,她赶不上了,停下来看着电梯门由中间向两侧缓缓展开。

江重意看到了叶绍远,他的面庞红润,却仍旧穿着大衣,手缩在兜里。夜里太冷了,今年的气温降得骇人,入秋仅一月,几阵雨后,就冷得像是冬季。他的脸红估计是因为室内外的温差过大,皮肤一时之间不适应。

江重意继续往前走,走向叶绍远。

叶绍远走出电梯,看向她。

二人越来越近。

江重意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隔了一扇门的距离,江重意抬起双臂,并微微张开,做好拥抱的准备。她从今早醒来,没见到叶绍远时,就想他了,一天下来,思念只增不减。

辛苦了。江重意正要说这句话,话刚到嘴巴,却见叶绍远驻足、抬手,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她迷惑,停下来。

“我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衣服都脏了,别把你也弄脏了。”

叶绍远累极了,声音有些轻飘飘。

“好。”江重意不多说,侧过身子,背贴墙,让出中间的路。

“吃夜宵吗?”

“不吃。”

“好。我先回卧室洗澡了。”

“好的。”

叶绍远缓步走远。

等佣人也离开,江重意用背部抵住墙,以此为支撑,滑了一点下去,腿稍弯。

她长吁出一口气。

她害怕起刚才的自己,是因为怕遭到叶绍远厌弃,还是感到孤独了,竟急切地跑出来。在叶绍远的眼中是什么样子,焦黄的扭曲的脸,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一点也不符合美的标准。

江重意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仰头看灯束,柔和的灯光不刺眼。江重意让舌头重重压上大牙,边缘略锋利,磨得舌尖痛。

她需要清醒。被丢弃又怎样,现有的财产足够她挥霍,甚至离开了叶绍远,她会立刻辞职,躺在公寓里,躺上十天半月。何况近期叶绍远还离不开她,江重意暂时想象不到叶绍远朝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大可安心。

江重意受自然因素,又下滑了一点。这个高度使得身子开始摇晃,江重意索性站起来,回了卧室。

沙发上有一只金表。叶绍远把表直接丢在沙发上,没有走近。这个动作放在叶绍远的身上,显得鲁莽了。但他太累了,高强度的一天下来,疲惫不堪。

江重意捡起表,摆在小桌上。下面垫了叁张纸巾,纸巾对折一次。

然后,江重意坐回床上,安安静静地望着叶绍远。

叶绍远不爱看江重意玩手机。江重意的手机里有的是娱乐休闲的软件,休闲益智的小游戏堆了两排。叶绍远认为没意义,江重意狡辩说,没意义也是一种意义,同样高深。

江重意举起手机看时间,看了两次。

叶绍远终于出来。睡衣扣子依旧是最顶上的一粒没扣上,貌似是习惯了不扣。

穿衬衫时候,江重意理解下班之后解开扣子,毕竟最高处的那一粒扣子扣上,让人的呼吸费力,产生轻微的窒息感,江重意也讨厌,但睡衣松垮,叶绍远也不扣,只能说是习惯了,因为江重意不认为是叶绍远故意露出胸肌,影影绰绰地诱惑她,叶绍远还不至于用心机到这里边。

江重意不知道叶绍远到底有多么乏困,才会一沾床,眼就合上。此刻的江重意无法感同身受。

叶绍远最后抱了她一下,道了晚安,听到江重意的“晚安”后,放心躺下睡觉。

江重意滑下,躺平了再抓起被子,盖在身上。

没有多久,耳畔响起微弱的鼾声。江重意侧过身看叶绍远。他的睫毛不翘,算长,直挺挺地冲前生长,轻轻颤动着。这是睡得不安定吗?江重意不清楚。

手机没在手边,放在床头柜上。翻身、掠来,动静不能算小。江重意没有打算闹醒叶绍远,没去拿手机搜索问题。

叶绍远被闹钟扰醒,单眯起一只眼,看一眼时间,是最后一个闹钟了,清醒了些,利落翻身下床。

江重意睡眼惺忪地跟着。

打湿手心擦脸时,听叶绍远说:“如果我点很多杯咖啡的话,能叫你送上来吗?”

江重意想了想,说:“应该不行,要派骑手来。”

“好。”叶绍远点点头,若有所思。

江重意注意到叶绍远的不经心,略一思索这叁句话中的深层含义,结果是空洞,便不放心上。



三十五、虚构的真相I



简单吃了早餐,叶绍远擦了嘴,对着正喝牛奶的叶夏云说:“小宝。”

“嗯?”牛奶剩了最后几口,叶夏云捧着牛奶不松手,抬起眼睑望叶绍远。

“爸爸今天不能送你上学了,我要去外地,和幼儿园不顺路。”

叶夏云把杯子高高举起,让最后一滴牛奶沿着杯壁滑跌到他张大的嘴里。放下杯子,他撑了,对叶绍远的话不在意,应道:“没关系,我还有小意妈妈。”

“对,小意妈妈送你。爸爸先走了。”叶绍远起身,柔声对江重意说,“我走了,晚上也许八点多回来。”

“好。”江重意接了一句吉利话,扭过身子看叶绍远走远。

叶绍远大步走上车,扬长而去。

上班后几眨眼就临近下班,江重意百无聊赖地用纸巾擦着前台,又抬眼看一眼时间。

这时候,风铃响了。

江重意正起身形。

男人穿一件深蓝色的G9夹克,一条黑色牛仔裤,耳上夹一支香烟,靠近前台。

江重意微笑道:“先生,我们即将打烊,饮品或甜品只能打包,不能堂食,给您带去麻烦了,希望您理解。”

“好。”

男人敷衍了一句,手腕抵在台子的边上,那只手握着手机。他看看江重意,又低头看看手机,再抬头,又低下。

江重意笑得僵了,受着男人的打量,心里蹿起火星。

她说:“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男人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的一张证件照,一撩眼皮,转移到江重意的脸上。

男人的皮肤略黑、粗糙,眉毛微微皱着,压矮了眼睛。

直勾勾地盯视叁秒后,男人问:“你叫江重意吗?”

江重意一怔。她分明不认识这张脸。不排除是别人介绍来的,她毕竟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高考成绩优异,有家长想聘请她当家教,江重意教了两回就不再教课了,之后仍有家长来问。

想到此,江重意想要应是,可总记着他频繁看手机确认的动作,心虚但不自禁瞟了一眼,飞快地。

是一张蓝底的证件照。这一张是她高考毕业去拍的,穿了一件白衬衫,束起高马尾,妈妈给她抹了素颜霜,擦了淡淡的口红。照片里的人的坐姿端正,很放松,眉目端正且黑,窄窄的鼻子,鼻根两旁有一片阴影,表示鼻子的高挺,还有花瓣般的嘴唇,和瘦瘦的下巴。

江重意噤声,谨慎地看着男人,思索起往昔,但如何也没有印象。指尖的温度降了一点。

江重意皱着眉头,敲起心鼓,不自在地开口问:“你是谁?”

“你父母家的邻居,楼下的。我们撞见过几次,不过你不看我,所以你不眼熟我。我不喝东西,找你有事情想问。”男人伸长脖子看看工作台,以及敞着门的休息间,“快下班了吗?要不我等你下班?”

不点单,那就不是客人。江重意瞬间平了嘴角,懒得搭理。

男人好像有料到,不以为意地补充道:“谈谈你的哥哥——江奇禄的死亡真相。”

男人比江重意高,睨着看她,语气中掺着不易察觉的冷。

江重意撩起眼睑,转动眼球看他,问:“你是警察吗?”

“是。”男人的一只手插进口袋,摩挲一下,关节顶着衣服布料,“我带了证件,需要检查一遍吗?”

男人捏住证件,仿佛江重意一说要,他就立刻抽出、展开。

“出去吧,找个地方谈。”江重意回道。

她转身进入休息间,不多时出来,脱了工作服,穿上了厚实的外套。她绕出前台。

男人见了,往街上走。

江重意默默跟在后面。

男人左拐右拐,在商场叁楼的安全出口停下。

江重意踏上最后一阶楼梯,走了两步,转身,与男人面对面。

江重意打量男人的正面。

夹克的肩膀部分更蓝了,下半部分沉入幽暗,到脚面,又有星点的反光。

江重意率先开口,质疑道:“警方判定我哥哥是自杀,案件还需要重新审查吗?”

“所以,”男人斩钉截铁,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你心里有鬼。”

不等江重意反应,男人接着说:“是你杀了江奇禄。”

江重意一顿,浅浅笑起,皱起单边眉毛,略有疑惑。

“那天下午一点钟,江奇禄偷偷进入你的房间,你没有察觉,直到江奇禄试图对你图谋不轨。你大喊大叫,可发现是无用功,于是你心一横,砸晕了江奇禄。江奇禄晕厥,倒地不醒,头破血流。你看在眼里,恐惧之中,祸心作祟,经过谋划,你拖着江奇禄的尸体,来到他的房间,将他从窗户丢了出去,看着他头砸在地上,血沫飞溅,才安心地回到房间里。”

男人咽了一口口水,一眨不眨,说:“但是,你不能原路返回,因为你的房门理应是从外面被锁上的,哪怕有人从外面转动钥匙,你在里面听声转动门锁,声音、动静都是不一样的。很快,你想到了阳台。你的房间在洗衣间的隔壁,两个房间都有阳台。我看过,你家的阳台没有封闭。所以你没有立刻躲进房间,而是先去目测了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确认后,再在外面用钥匙锁了门,从洗衣间的阳台跳回了你的卧室。高空跳跃,这在别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没有被怀疑。但对于你来说,死也好,解脱了;不死,就是一条鲜亮的生路。于是你孤注一掷,奋力一条,是生路。”

江重意的眼皮一跳,微不可察。

一模一样。

耳边依稀响起人群震天响的嚷嚷,然后是一声一声的警笛声,很快,应该没过多久,她的房门被砰的打开了。她的心跳很快,心脏似乎一下一下地敲在铁锣上。江重意耳鸣了。



三十六、虚构的真相Ⅱ



悬在半空,江重意不断深呼吸,心脏跳动发出的蝉鸣声环绕着她。

擦伤和挫伤一起出现在江重意的手臂、膝盖和小腿。江重意顾不得疼痛,扒住栏杆,挣扎着爬上阳台。

她不敢低头看,不能确认楼下是否有人看到她的举动,影响她的计划,害怕比人身先一步看到的,是十几楼之下的泛滥的自由。

阳台上,她气吁吁,浑身疲软、打颤。

可她不能坐这休息,她不能确认父母和警察上门擒她的时间,半小时,或者就在五分钟之后。刚刚她在洗衣间的阳台上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于她来说,时间过得很快,好像只过了五分钟。可对父母和警察来说,每一分秒都像一个整年,他们会狠狠掰碎了用。

于是,江重意手脚并用,颤悠悠地爬起来,对着厕所的镜子仔细看了一遍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然后回到床上,打开电视,抱起被子缩在里面。最后,她期待,父母尽快来,且第一反应是来揍她一顿,叫人混淆她的伤。

也许很久,也许只是几分钟,门外忽地响起一阵骚动。江重意惊觉,望着房门,又惊又喜。

骚动在她的房门口陡然消失。随即,叮铃几声。钥匙相撞的清脆吓到了江重意,她弹了一下。还在恍惚,房门被旋开,开到侧身能挤过的大小时,一人冲进去,高高举起手,拿着东西砸向江重意的脑袋。

“啊——”

江重意下意识尖叫。

门口的众人一激灵,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制止。

然而比他们更快的是江母。她紧随在江父的后面,绕过江父,拿起床头柜上的数据线对折,然后和江父一样,高高举起手,再重重地迅速地撇下,抽打江重意的背部。

江重意穿了一件外套,里面还有一件短袖,加上她熟练地抱头蜷缩,疼痛不及之前猛烈。

他们每一次都下死手,直到江重意昏死过去,给不了反应为止。他们会丢给江重意几瓶药水,让江重意自己处理。江重意够不到背上,在求助和浪费之间抉择片刻,往背上倒下药水。然后被父母得知,换来辱骂和两脚的踢踹。

在江重意上高中之后,江奇禄偶尔会进来给她涂药,等她醒来,对自己的好哥哥行为夸夸而谈。

江父把被子掀开,擒住江重意的脚腕,想要把她拽到地上,好用脚踹。

而众人的阻拦姗姗来迟。

江重意红肿着脸,被一件外套罩住脸。外套很大,有点汗臭,很重。江重意垂下脑袋,听着凑热闹的人的七嘴八舌,上了警车。

有人说:“这小女娃也是倒霉,摊上这样的父母。”

“诶!”有人不同意,“你没听那对夫妻说,是他们的女儿害死了儿子,就因为嫉妒,这没被打死都算是好爹娘了。”

有人说:“这女娃可她哥,她一来,她哥的成绩就下滑,就学坏了,本来能考上名牌大学的,这下好了。”

有人应和道:“是啊!我家孩子之前和那个男娃熟,男娃之前可乖了,还得奖学金呢,结果他家女娃一来,整天闹,现在闹得连命都没了。”

听得江重意都快信了,是她偷走了江奇禄的气运,夺走了他的生命。

但事实是,江奇禄争强好胜,要在各个方面赢她。几次的成绩低于她,听着老师特地打电话夸奖江重意,问她之前真的在农村吗,不论是习题还是考试,完成得都很完美,脑子很灵活,一点也不像在农村上学的。江奇禄又羞又气,再听父母评他不如江重意了,大怒之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明明是江奇禄跨不过一点挫折,不堪大用,为什么在他们的嘴里,江奇禄反倒成了受委屈的那一个。

江重意恨他们,后悔那一天没有抬起头盯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盯过去,记下他们的脸。

面前的警官大概也是自以为熟悉江奇禄的其中一人,受过江奇禄的好,不能接受江奇禄的潦草的死亡,为求心安,找到她,以自己的猜想抹黑她。

江重意微微笑,问:“证据呢。”

男人沉默。

那天,他带着耳机打游戏,只听到两声沉闷的响声。噪音来自楼上,打扰他玩游戏。啧一声,不耐烦地摘下耳机,但很久又没动静了,悻悻坐下。傍晚,父母回来,男人才知道江奇禄跳楼自杀了。江奇禄,住在楼上,和他打过球。

总不能说是仅凭那几声闷响推测出来的,太滑稽了。

江重意的眼睛晦暗不明,时有时无的灼热的探究眼神落在男人的身上,裸露的脸上。

男人暗咳了一声。

江重意听到了,极轻的一声,只怪周遭太安静了,而她此刻又敏感。

不过男人没有说话,他还没有准备好话术。

半晌,江重意开口说:“警官应该是有别的案件吧,不然就是假公济私。”

语气轻柔,却让男人打了冷战。

男人大声咳了一声,清了嗓子。

在江重意的眼里,是在打气。果然,他没有看见,他在胡说诈她。

男人掏出证件,亮在江重意的面前,中气十足,说出最初的任务。

原来昨日的下午六点五十四分,一人在私厨餐厅用过餐,其后再无进食,回家路上中毒身亡,警察现在怀疑是他人下毒杀害死者。那时,江重意正好在死者的隔壁桌,因此需要去警局,对自己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进行详细的叙述。

“好啊,”徒留男人缓神,江重意率先甩袖下楼,“走吧。”



三十七、芙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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