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漂流记:平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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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06

作者:Rafales
2023/10/06

 姐弟漂流记 平常的一天


  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

  桃园镇的午后安安静静,老集附近的旧平房沉默不语,静悄悄的街道上只能
听到潮湿的风声。时值八月,外出务工人员尚未返乡,就算是留守儿童也会被父
母尽力安排到县城里上学;本镇唯一的全日制小学,与镇卫生所一样荒废多年,
缺少玻璃窗的教室空空荡荡,发霉的旧桌椅被随意地堆积在漏水的楼道里,只剩
下操场上的红旗,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被青年人抛弃的故土,即将沦为历史
名词。

  乌云蔽日,整个桃园镇瞬间陷入黑暗之中。独守空巢的乡镇老人们,从来舍
不得在白天开灯,而蜡烛更是用一根少一根的宝贝物件;说到底,自己头上的不
过是顷刻之间的黑暗,稍微忍忍也就过去了。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难道还差
这一会?天边的黑云彩,眼看着就要散了嘛。

  只有高速下道旁边的一栋苏式四层小楼,孤独而倔强地亮起了一点灯光。在
一片断壁残垣中,桃园火电厂的八号家属楼孑然独立。这栋十年前就该拆掉的危
楼不但活到了今天,而且至今还没有掐断水电,赋予钉子户负隅顽抗的条件,简
直是故意给不怀好意的外媒记者提供素材——那么,这幅真实反应了小镇边缘人
悲惨生活的黑白照片,拟什么标题才好呢?「最后的英雄」?

  讽刺的是,摇摇欲坠的八号楼顶层里,当真住着一位「英雄」,还附赠了一
位手撕恶龙的公主。只不过,他要挑战的不是什么具体的邪恶,而是被无数人赞
誉为有史以来最公正的高考制度。至于那位公主,目前看来并不需要他出手来拯
救什么;与此相反,她是在竭尽所能地保护他,避免他在战胜邪恶前过早地死于
饥饿或过度自慰。

  此时此刻,高傲如鸡、却注定辛勤如Bee 的长公主扎起油腻的长发、系着肮
脏的围裙,在没有安装油烟机的灶台上炒着素菜;同时高声辱骂着赖床不起的傻
弟弟,这一过程用光了她从外资电子厂学来的一整套高级词汇,骂到最后只剩下
本镇人才听得懂的土话。容貌姣好的女人刚过二十八岁,曾经引以为豪的一头黑
发却已经白了不少,半年去城里做一次漂染又有些舍不得;幸好,脸蛋上的胶原
蛋白暂时忠诚,而眼角也还没有开始长纹——倘若那天真长出来了,那么责任全
在自家的亲弟弟——要不是他八年如一日的烦她、气她、折磨她,她又何至于此。

  或许是亲姐姐春风般的温言细语起了作用,或许是莴笋在锅中受热变性的香
气让人难以抗拒,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以至于昼夜颠倒的男人,终于在
下午一点之前醒来了。身为孤高的英雄,他无时无刻不在与高考制度战斗着,尽
管胜利后的结算画面永远只出现在梦里。

  二十三岁的高中生深吸一口气,把湿冷空气中的躁郁与不安统统压进肺里,
然后以标准的鲤鱼打挺从双人大床上一跃而起。如此华丽的一套动作,自然会引
来额外的关注,堆满了复习资料与色情刊物的卧室里顿时掌声雷动。高中生带着
一脸倦容,朝着书桌的方向深深地弯下身子,向仅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观众们鞠
躬致意。

  「真无奈啊。无论如何低调行事,英雄的出现总是会引起轰动。嗯,今天的
我——」

  恰在此时,饱含雨意的强风透过脏兮兮的旧纱窗,让他赤裸着的上身微微有
些发冷。于是,他不敢再豪情万丈地杵在床头喃喃自语、亦不再欣赏落地镜中自
己的肩胛弧度与想象中的十二块腹肌,而是果断地为自己披上一件旧到脱线的棉
质睡衣、然后再穿上一件同样开了线的睡裤,同时努力地向下按压、试图制服自
己陷入晨勃或曰午勃的小东西,不然等下吃饭时会失态——那个虎背熊腰的老女
人,厨艺又差废话又多;要是让她看到自己下面硬邦邦的姿态,难免又是一通数
落「你少看点不健康的东西」云云。

  尽管如此,也只有在姐姐的身边时,他才能有一丝丝安心的感觉,不必时刻
担心被这冰冷的社会完全抛弃、亦不必时刻用高强度的英雄式幻想来保护自己脆
弱的自尊心。反正呢,不管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烦都有姐姐在,对、对吧……?

  深陷于迷惘的男人,在镜子前面轻声慨叹着,十分优雅地用黑色发带束起额
前乱蓬蓬的短发,让自己的视野保持清晰。齐飞飞在十八岁时,厌倦了日复一日
波澜不惊的平常日子,开始幻想自己是个大英雄,可以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而在
连续参加了六次高考之后,他依然这么认为。

  「生不逢时,为之奈何?」

  可惜的是,满腔热血的齐飞飞身处太平盛世,每一天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不要说行侠仗义了,就连在高中复读期间翻墙出校都有些费劲。现行制度无疑是
极其公平的,就算他已成为了全校资历最老的复读生,依然没有在晚自习结束后
出校门的特权。已经长达八年、且没有任何结束迹象的高中生涯,过早地透支了
他的青春活力,让他无法向着自己的理想飞去——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他自
己根本说不清所谓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一如他不断地攻击高考制度有失公平、摧
残人性,却一次又一次地参与其中——作为万人敬仰的英雄,齐飞飞绝不承认自
己其实只有二本水平,因此每次填报志愿他都只填TOP2的热门专业,然后理所当
然地落榜。

  「错的不是我,是制度……是这万恶的制度,夺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啊
啊啊啊!」

  每次落榜之后,齐飞飞都要例行发狂几天,在家里摔文具、撕书本、烧笔记,
对着空白的墙面大吼大叫直到泪流满面,对着满天星辰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当做题
家了;可是每次闹够了之后,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全部情感毫无保留
地投入到复习之中,积极开展备战下一年的高考——毫无疑问,他是每年最早进
入备战的那一批,简称提前批。

  从旁人的角度看,很难指责他不认真或者不奋斗,毕竟他已经足够努力了、
无限趋近于大众对于内卷逼的定义;可他卷来卷去就是卷不出高中校门,当年同
届的友人早已大学毕业甚至娶妻生子,只有他还在没日没夜地刷题复习,和万恶
的高考制度不停地战斗。诚然,如果说高中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不能
合法地在校园里做爱;好在,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个女生愿意和他做爱——就算他
剃须理发之后尚能看出几分帅气来,复读六年的大叔也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能听命于自己的就要受命于他人……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人
是应被超越的某种东西…………莎乐美我草泥马!!!你踏马把多少人的生活!!!
都踏马毁了!!!」

  一个正常的社会哪里需要那么多超人,老老实实进厂打螺丝才是正经出路,
毕竟齐飞飞的体格根本当不了社区保安,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连初中辍学的小流氓
都震慑不住。然而,出于对家中唯一男丁的溺爱、毕竟老来得子,齐飞飞的父母
对儿子百依百顺、在填报志愿的事情上由着他胡乱折腾、无条件地支持他复读高
三四五六七八;甚至还找来本市媒体记者对儿子进行专访,引来邻村的老寡妇主
动上门、愿意把在县城KTV 打工的女儿嫁给他这个大龄高中生。

  「开什么玩笑,我齐飞飞可是要当驸马的人!只有那位高洁傲岸的冰雪公主
才配得上我!」

  骄傲的高考失败专家,对着黑漆漆的镜头公然表白,希望大洋彼岸的女神能
看到这段采访。

  「……这就是桃园镇的高考英雄齐飞飞的故事。有人说他的做法是行为艺术,
用荒诞的方式对抗这个全面内卷的时代;也有人觉得他就是单纯的性格障碍,无
法正确地认知自己与世界……」

  看着电视里的美女记者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甚至还剪掉了跨洋表
白这一重要环节,齐飞飞深感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不过,他的目光最终却停
留在话筒上,那根黑色的、粗大的、不断抖动着的圆头话筒,离女记者那红润的
芳唇是如此之近,似乎稍有不慎就蹭上去。对了,她一定还是处女吧,毕竟人们
常说,整个市电视台只有好女人……妩媚动人的面容,玲珑有致的玉颈,一尘不
染的白衬衫,紧致饱满的连裤袜,还有高不可攀的小皮鞋,我,我……

  唉。英雄大抵都是孤寂的罢。齐飞飞看着自己左手掌心处的老茧,那触目惊
心的纹路正是自己杀人如麻的铁证。与大多数卷逼不同,齐飞飞对犒劳自己这件
事情向来很重视,有事没事就要用最简单的方式快活一番;临近考试和出榜时压
力增大,他就会快活得没边了。想起昨夜睡前对着女记者疯狂手淫的场面,一种
末路英雄的悲凉感油然而生。更可悲的是,他发现好不容易才消停下去的小东西
居然又硬了,旧睡裤都快要被撑破了。

  「小废物!不要再闷声撸管了,过来吃饭!」

  深沉的女声是如此令人心神荡漾,其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姐姐的一声
暴喝,让齐飞飞暂且放下了对于性爱的美好憧憬,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片刻之后,
带着矜持的微笑出现在餐桌前。

  桌面上摆着姐姐精心烹制的三热一冷,除了冷的是午餐肉,全然没有一点荤
腥可言。看着盘中那绿得发黑的蔬菜切片,像极了老房子墙上横流的沥青,齐飞
飞突然感到有点生理不适。坐在餐桌对面的女人顶着充满自信的素颜,漫不经心
地翘着腿,用手肘撑着桌面,十指相交的样子非常具有压迫感——毋宁说,如此
高大的女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会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呵,不出所料。」姐姐的目光果然无情地落在了弟弟两腿间的小山丘上,
明媚的眼眸中流转着浓烈的鄙夷之色,「又硬了是吧,你说你的自制力这么差,
开学之后该怎么办呢?」

  「当代科学表明,男性在睡醒后短暂勃起是一种自然现象,与外部刺激无关。」
齐飞飞对姐姐的担忧不以为然,「但凡,你交过一个男朋友并且和他一起醒来,
就不会持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姐姐闻言神色微变,但仍大体保持着镇定,从容不迫地把做饭时的围裙摘了
下来。

  「切,难道我谈恋爱还要和你报告?姐姐我见过的长枪短炮,可比你做过的
历年真题还多呢。」

  齐飞飞并不急着反击,只是用筷子夹起一根空心菜,品尝片刻后,缓缓露出
狡黠的笑容:

  「呵呵,每一根植物纤维都透着单身的味道。」

  「你说什么?」

  「但凡谈过恋爱的女人,做菜一定不会是这种味道——你这单身的证据过于
明显了。」

  齐飞飞的语气不但爹味十足、对女性充满恶意,而且十分笃定,好像自己真
谈过恋爱一样,。

  「齐飞飞,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吧?」姐姐这下真的恼了,烦躁地把围裙
扔到一边,开始把散乱的长发重新系成高马尾,「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连续读
了八年高中、而且还要读第九年的小废物,姐姐我又何至于此?拖到今天结不了
婚,还不都是因为你!」

  「齐中兴女士,我恳请你对我尊重一点。」齐飞飞扶正了眼镜,透过八百度
的方形镜片,对餐桌对面的亲姐姐不断释放善意,「此刻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
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不幸的是,齐中兴女士并没有心情听他娓娓道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弯下腰,
把45码的少女粉色胶拖鞋从左脚上轻轻取下——身姿颀长的女子大多鞋码惊人,
裸足超过一米八的齐女士也不例外——然后以一点五个寄的加速度抽在齐飞飞的
右腿上,完成了一次完全非弹性碰撞。

  「现在呢,够尊重了没有?」

  吃饭的时候不能打脸,腿上肉厚打起来又痛,当过电子厂质检主任的齐中兴
一向懂得分寸。

  「唔!疼疼疼……」

  这下好了,腿上吃痛的齐飞飞不再说话,只是用双手捂住了受伤的部位,小
声呻吟起来。

  「行了,嚎够了就赶紧吃饭,菜都要凉了。」

  齐中兴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夹起一块梅林午餐肉。自从她从电子厂回家之后
就没有再找工作,父母不给她打钱却要她解决弟弟的伙食——都这情况了,哪还
配吃动物蛋白?弄点淀粉得了。

  「子、子曰,割不正不食!姐姐你最好拿个餐刀,不要用筷子……诶呀!」

  人类的语言苍白无力,多数情况下不如胶拖鞋管用。当然,齐中兴也没有真
的下死手,真要是把弟弟什么敏感元件打坏了、最后陪床做手术的还是她——焯,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别废话。给我好好吃饭 .」

               

  对齐中兴而言,照顾年年复读高三的小废物是件苦差事,但远远还不是最苦
的。从自己小时候开始,爸爸给自己没完没了地分派家务,寒暑假也要打散工,
什么送牛奶、送报纸那都是城市小孩的休闲项目,自己在桃园镇周边的棉花地里
经常一摘就是一整天。至于弟弟,齐中兴不记得他干过任何农活,典型的四体不
勤五谷不分;小时候他还可以用学习好、长大后有大出息作为借口,可现在眼看
他快要二十四了、还窝在高中不停复读,显然就是在刻意逃避工作了。

  「那个,姐姐,爸妈今天也不回来了么?」

  齐飞飞突然怯生生地发问,和姐姐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绵软不定,显然是腿上
的余痛未消。

  齐中兴忙着闷头扒饭,头也不肯抬一下:

  「不但今天不回来,明天不回来,整个假期他们都不回来。由我亲自照顾你,
你就偷着乐吧。」

  齐飞飞顿时陷入了惊恐,忽闪着楚楚可怜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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